糖姜

#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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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凯哥第一年运动会可真是厉害，抱回去好几个奖牌。”

“那个时候年轻啊~跑得快。”王凯缅怀不已：号称中戏小白龙，老子当年真不是盖的。

“主要是跑步类的？我可跟你们好几个中戏校友都聊过，他们可都说王凯跑起来出了名得快。”

“还有一个，还有还有！我们宿舍！”王凯说起运动会来，立即两眼放光。

“喂喂，那个就别别别说……”

“踢毽子！我们拿了踢毽子团体第一！”

镜头前，王凯比出一个食指，一脸得意，全然没看见胡歌在后面捂着脸逃避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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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为啥没报满啊，为啥没人报名？！”王凯攥着统计单直跳：“这个不是挺有趣的吗？”

“踢毽子团体赛？！王凯，你没开玩笑嘛？”孙之鸿趴在课桌上吐魂了。

“真的没人报名嘛？真的没人吗~~？”王凯又问了一遍：“趣味运动嘛，就是图个好玩。”

“我觉得我会死得难看，凯凯，你有所不知，我这腿，这腿，诶哟……”孙之鸿开始揉腿。

“你跳芭蕾出身的，腿什么腿？”王凯说：“过来我给你掰……”

“就是跳芭蕾的才！我我我我我这是风湿，你掰也没用。”

“那我给你拔个火罐儿？”王凯真诚地开始卷袖子：“我会！”

“别别别，我刚看见个人影好像是张翰，你去问问……”

“哪儿呢，哪儿呢！”

孙之鸿随手一指，王凯就奔着那个方向去了。小鹿一样跳了两下。孙之鸿趴在桌上，很是感慨：“一天一天都哪来这么大劲……我感觉我是个老年人。”

“天赐的吧。”胡歌坐在自己的课桌前，翻着杂志淡定造谣：“凯哥小时候可能捡了块原石，或者吃了什么超级豆子之类的，要不就是被外星人绑架过。”

“我没找见张翰。”王凯挠挠头，回来了，走到胡歌跟前：“所以，刚才老师找我要表，我就把咱们寝室的名儿都写上去了，你说好不好？”

“你？！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孙之鸿笑得直拍桌：“现世报啊！哈哈哈哈！”

“凯哥，这……”胡歌哭笑不得。

“没事没事，不要害怕，我踢毽子还可以的。咱们搞不好能拿名次。”

“能不拿名次么？”胡歌诚恳乞求：“丢不起那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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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凯凯你们当时拿了第一，是宿舍集体努力的结果咯？”

“是集体努力也没有什么卵用的结果。”胡歌望天：“我就踢了两个，袁弘踢了五个，郭晓然给足面子踢了六个，但是王凯踢了一百六十多个。”

“所以……”

“所以我们总成绩还是第一。最后别人都不踢了，围成个圈圈帮凯哥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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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百六十一……一百六十二……凯哥加油！到六五就赢了！……六五！一百六十六！一百六十七……一百六十八！！！赢啦！！冠军！！！”

王凯咬着嘴唇，专心致志地盯着鸡毛看，在圈里小幅度地转来转去。

眼珠子瞪得溜圆。

听到赢了之后他两只手一掬，毽子稳稳落在手心。

“赢咯——~”并且开心地欢呼起来。

“我刚应该多踢几个的。”郭晓然有点后悔了：“我没想到凯哥这么厉害，还指望早早淘汰呢，没想到刚才那个紧张啊……心脏都差点儿停跳了。”

“这也不是你努力就能办到的事。”胡歌安慰他：“谁知道他这么能踢。”

他举起相机，王凯傻乎乎地捧着一个毽子，盯着荡漾的鸡毛咧开了嘴，整整齐齐的两排小白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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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他还去冲洗了这张照片，跟着别的运动会留影一起，习惯性夹进自己的摄影教材里。书架从左往右第三本书。大二的时候他买了新书，便很久没碰过这本教材。

直到大三都快过完，有天他取书时无意间抽到，哗啦啦掉出来好多他冲洗的相片。

王凯蓝白相间的运动衫落在桌上，竟然占据了那么大份额的比例。

我竟然拍了那么多吗？胡歌伸手拿起其中一张来，冲印质量一般，颜色黯淡了些，歪打正着的古旧感。胡歌把相片放到唇上轻轻嗅了一下——飘来的是梨花香，清甜的。王凯推门进来的时候，胡歌刚好把相片都收好。

“他们都说我分化成Omega了！你快帮我嗅嗅，真的吗……”王凯的语气说不上惊慌，只是有些着急，他把手心摊开递给胡歌：“这是真的么，这是真的么？”

是真的，凯哥我今年一个春天都没睡好。

胡歌没有吭声，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看着王凯，王凯似乎跟那相片里的少年重合了，傻笑的，没心没肺的，可爱的。胡歌突然有些理解张鲁一曾经跟他讲的，你的镜头会告诉你答案。

“凯哥啊…………”胡歌笑了：“我真的不是小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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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晓然回到宿舍，得知他最最亲爱的凯哥分化成了Omega，居然没有精神崩溃。

——而是开了瓶啤酒庆祝。

“给，楼下小卖部老板偷偷冰镇的，别跟别人说啊，凯哥来你也分点儿。”

“好吧，”王凯爬下床，翻出抽屉里的花生米来：“好歹分化了，来我们顺便庆祝一下。”

“你居然没难过。”胡歌有些诧异。

“我为什么要难过？”王凯比他更诧异，顺便淡定地说：“我觉得可能是别的小Omega们比较难过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凯哥，我真佩服你。”打心眼里的。

“你说的也不全对，不是都在难过的，”郭晓然磕了几粒花生米：“反正咱们楼上楼下的Alpha都高兴坏了。”

“为啥高兴？”

“终于等到你啊还好没放弃。凯哥你一分化，alpha们都可开心了，”郭晓然回身问胡歌：“是不是啊老胡？”

“不是。”胡歌没好气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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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善，让王凯心有不爽。

“你为啥不高兴，我好不容易才分化了——区区郭晓然都开始气我了，我爸还说我再不分化，就要把我拖去医院仔仔细细再查一遍。”

“喂！什么叫区区郭晓然！”

“看什么病啊，也有人一直不分化的。”

“可是我——”王凯想了想，又挥了挥手：“现在好啦——我终于分化了，我可以出去撩——”

“别！！！”胡歌和郭晓然同时做了个阻止的动作：“凯哥，冷静。”

“你会受影响吗，你会受影响吗？”王凯捏着胡歌的手腕问：“你感受感受。”

胡歌感到一阵头晕脑胀：“凯哥你不要再玩儿了，好危险…………”

“看好你们宿舍的Omega！！！”——楼上开始摔杯子了。

“闭嘴！！！”王凯哐的一声把一本英汉词典甩上了天，沉声呵斥：“反了你了！！！”

楼上安静了。

“…………凯哥，你……”撩完就打，这是个什么逻辑？

“放心，楼上住的都是学弟。”王凯胸有成竹的样子：“我心里有数。盒盒盒哈哈哈哈。”

我心里没谱啊！胡歌神色复杂地望着王凯：凯哥自从分化之后，更加嚣张了，是我的幻觉？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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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凯哥刚分化那阵子特别欠揍，真的。”胡歌说：“如果说没分化的凯哥是可爱的，分化了之后就是又可爱又可恨了。”

王凯不待见了：“招你惹你了这样说我？”

“在我听来，”陈鲁豫说：“这是句情话无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