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苏靖】情非天定_#05

这篇文最多只有八九章……是的,一转眼过半了,是的,再一转眼快完结了……地名都是胡扯的,面对一个架空剧我也颇绝望……

我就是个写小言的,写夜袭实在超出我能力范围(另一个意义上的夜袭倒不是),大家随便看看就好……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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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五回     殷鲜相杂,啼笑两难】


梅长苏有心赶路,告诉戚猛不必耽搁缓行。

戚猛也很为难:“可是驸马你的身子骨……”

“我身子骨好得很!”梅长苏急着争辩,“赶路没有问题!”

“可是,殿下曾私下告与我等,说你身子骨弱,五年前又大病一场,落下一丝病根,至今未能痊愈,你虽不说,可要我们多多留心,不要……”

这简直如一道晴天霹雳,险些炸碎梅长苏的天灵盖,他激动地攥着戚猛胳膊,“真的?!你们殿下真这么说?说我五年前有病?”

您现在是不是还有病啊?戚猛感觉胳臂肘被这人捏得生疼,想不到这书生看似柔柔弱弱,手劲还挺大:“他,他真这么说……别捏我,手!手松……”

“哦哦,不好意思,失礼了。”梅长苏喜形于色,回望蔺晨,“我就说他是不肯承认吧,看来此事另有文章。”

“我也觉得另有文章,”蔺晨神色反倒严肃起来,“长苏,不对啊,你大病一场是在……是在他走了以后的事,他怎么知道?”

“也许他悄悄观察呢。”

“既然如此,又为何不现身相见呢?”

“……所以才有苦衷啊?”

“你还真是当局者迷——长苏,我可是帮你查了,萧景琰自从那次在廊州平叛,之后一年都在东海,再之后又去南楚周旋,然后便去了北疆……怎么算他都没空再回廊州。”

“你……你说得虽然有礼,可他也可以假托他人留意我啊。”

“你状元之才,能言善辩,说不过你。只是我觉得此事确实有点蹊跷。”

 


盛夏时节,暑气正旺,白天赶路着实辛苦,梅长苏也是不忍,只得嘱咐行夜路,他是没心情看山水风景的,可把蔺晨气坏了,掀开帘子向外一看,天幕漆黑仿若涂炭,叹了口气,扇着凉风:“长苏,我们明日别过吧!”

“诶?不是你说要随我同行吗?”

“我说的是随你同游!同游懂不懂——算了。你呢,就去追你的小娘子吧,我呢,就不管你啦。”

梅长苏只当他在开玩笑,第二天睡得正酣,忽被摇醒,戚猛一张大脸近在眼前:“驸马爷!蔺公子跑了!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蔺公子他牵走我们的一匹马,跑了!喏,还留书信一封。”

梅长苏急忙拆看一看,八个大字:见色忘友,蔺某去也。

他顿时冷静下来,并无所谓道:“哦,他说得不无道理,跑就跑了吧。”

 

没了蔺晨,倒是清静不少,夏季晚风,甚是自得。梅长苏望着车盖风灯,朱漆犹新,乃是靖王命金陵城中工肆彻夜赶工新造,靖王不喜擅权专横,以亲王之身令人赶工,已是极限。

梅长苏心中动容:“殿下用情至深,长苏何以为报?”


车外苍野茫茫,万籁俱寂。青州愈近,戚猛昨日放出信鸽,说是三日内必能抵达大营。梅长苏有心让他再快一些,只是看着戚猛眼底浮青,终究不忍再催。

夜间赶路,他在车中摇晃,一时有些困顿。忽听耳畔有人声道:“苏君好睡。”

“……嗯?!”他突然一个激灵,顿时感到身侧冰凉,似有什么物什与他同车,车内漆黑,他一时竟不知自己眼睛是睁开了还是没睁开。

“景琰有难,长苏不该再贪睡了。”

“有难……”梅长苏揉揉眼睛,只是这人声听起来,好生耳熟,梅长苏愈发灵醒起来:“景琰?”

他抹黑掀开车帘,借着一点微弱风灯,见一红衣人跪坐在车角一隅,形貌音容,俱与靖王无二,梅长苏心中惊奇:“景琰??你怎么在这儿??”

萧景琰只是蹙着眉说:“苏君,景琰有难,你还不救?”

面前的人说着说着,眼底竟犯出清泪来,空濛潋滟。

“你有难?你究竟有何难?”

“拓跋氏已攻下昌州城,守军将士几被屠杀殆尽,贼人以演兵为名,闭城锁户,假列将军之手,两次三番催促诈降之事,景琰先苏君十日抵城,见城门紧锁,列战英一人立于城头,神情木然,便察觉城中有异,急率军回逃,欲搬师救城,却被追兵堵截,未能突围,两日前已被俘,拓跋氏正欲上书要挟萧选,以十五城换景琰一命,苏君应当知道,如此一来,景琰必死无疑!如今他们正在回昌州的路上,长苏若能截杀,景琰或许尚有一丝生机。”


梅长苏听得狐疑万分,皱紧眉毛:“你……你究竟是何人?”

“我?”红衣人凄惨一笑,“长苏认不得我了吗?小殊不记得,我是谁了吗?”

“小殊?”

对面的人低下了头,愈发看不清他的表情:“苏君,前方再行一个时辰,便是青州,今夜这队暗骑将在青州城外扎营,皆作商旅装扮,苏君或可图之。”

“你,你是琰儿?”梅长苏试探着问,“你是景琰?”

“苏呆子,何不扪心自问?”

“等等!你……”

梅长苏用力伸出一手探去,手中竟空空如也,再一看,车隅之中并无他物。

他急忙抹了一把脸,探手捞去,再三确认,确是空无一物。

他犹疑片刻,便大喊起来:“停车!!停车!!!”

二马长嘶,戚猛问到:“驸马爷!大半夜的,您喊叫什么呢!吓死我了!”

他取下风灯,向车中看去,揉着眼睛表情惺忪,却被梅长苏一张冷峻的脸吓得彻底清醒起来:“怎、怎么了?”

“整军,备战。”

戚猛眨着眼:“……嗯?”

他迷惑不解,一队府兵,二十八个人,没有重兵铠甲,还少了一匹马,这书生突然说要备战,疯了吧?说梦话呢?

“整军,备战。”梅长苏重复一遍,“戚将军,把你的剑借我一用。”

 

青州城外,入夜仍然寒凉。

戚猛在土丘之后趴着,望向远处商队营帐:“的确不同寻常,这商队不伦不类,大半夜的,尚有十多人巡逻护卫,这又不是深山老林,城郭而已!为何不入城进旅店休息?——确实有问题。”

戚猛一时伤感:“可惜我手上没有兵符,不然现在就能冲入城中,调守军来助战!”

“不要冒险,难保守军之中没有细作,此时我们去找青州守军,先不说天色已晚,我们入城多久能见到主事之人,他们见不到兵符,纵然说是靖王有难,他们也会以为有诈,一时不敢出兵,还要观望一番。到时候惊动这队人马,得不偿失。所幸景琰身上是有兵符的,只要把他救出来,一切好说。”

戚猛失望道:“说得对啊!现在再去请救兵,动静颇大,贼人一旦察觉,必定卷人跑了!若是分几路奔逃,那后悔都来不及了!”

 

一个眼尖的府兵,趁着夜色漆黑,悄悄摸至近处,回来禀告:“观其营炊,遮莫有百人。几口货箱,随意卸在一边,里面都是空的,没有看见靖王殿下。”

“景琰一定是被人下了迷药,由专人守卫,你是找不到的。一共七个营帐,是吗?”

“是八个,还有一个被挡着了,会不会在那个里?”

“拓跋氏能派出一队精兵来追杀景琰,想来都是骁勇善战之人,绝不会轻易让你们猜出哪个是主帐。”

戚猛低下头来,握着拳说:“驸马爷,只要你情报准确,那我就是死,也会把靖王殿下抢回来的!要是没辙,咱们就一个一个找!”

“别动不动就说死,硬找不是办法,再说这伙人不能留,留一个活口他们也会回昌州通风报信,那我们就被动了,我也不想将此事宣扬出去,传到金陵城中,皇子被俘,生死事小,辱国事大,陛下就更有理由削权了。目前昌州城中敌军隐而不发,定是在等景琰。只是把他从营帐里抢出来,这些人定会追杀,我们人少已是不利,今夜这伙人务必全歼,不留后患。”

戚猛听得直愣:“全歼是好,那你说该怎么办!”

“唉。”梅长苏叹了口气,“敌我悬殊过甚,巡逻之人慎之又慎,密不透风,唯有玉石俱焚。”

“这不还是要拼命……别啰嗦了!我就带着这二十来人……”

“不,我不是要你们去硬拼,听我说完。”梅长苏道,“玉石俱焚,就是字面之意。”

“玉石俱……焚?烧,烧啊?”

“嗯,距离破晓尚有两个时辰,务必在破晓之前行动,现在你们先攀入城中,寻找火油,越多越好。”

“可是,烧了,那殿下……”

“他们现在还不敢让景琰死,一旦发现火情,必然会设法转移,所幸他们营帐范围很小,聚成一堆,倒是方便咱们,你们这二十来人,届时将衣物浸湿,定要围住,手持火油,无论谁冲出营帐,悉数烧之,今夜大风,看准风信行事。”

“那,那靖王殿下怎么办?”

“这是火中取栗的办法了,虽有风险,但毕竟以一敌五,对方还是精兵,也没有其他妙招,记住先突围者,必定裹挟景琰,人数也不会多,你们要盯好,只把景琰放出去,其余全部扑杀。戚猛,你我二人去截人。”

“我……你?”戚猛呆了,“你?”

梅长苏以迅猛之势抽出剑来,挥剑斩断戚猛发绺子一缕,寒光一闪,戚猛眼还没来得及眨,梅长苏便已将剑收回鞘中:“不才也曾想考个武状元玩玩,只是我朝重文轻武,先父总是打着我读书,吃了不少苦头……幸亏我没有全听他的。”

戚猛讪讪摸了摸鼻头,转身吩咐:“去城中寻找火油!越多越好!易燃之物,也多找找。”


四更将尽,戚猛正在心急如焚之时,却见一队府兵现行回来,抬着油桶草垛,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守城军士,身背弓弩,不禁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
“听闻靖王有难,我等仰慕靖王收疆覆土之功,愿效犬马之劳。”

“是这样的,我们自南城攀上,被巡逻将士发现,只好告知实情,幸而这些义士,拿出守军储备之火油,有胆小畏责之人,也愿为我们遮掩至天明,这几十个死士,都是自愿前来,不惧背负罪责。”

黑暗之中,梅长苏甚至看不清这些义士的模样,只是动容道:“是我低估你们了,大梁不缺热血男儿。”

 

一片昏沉之中,萧景琰突然惊醒,他察觉手脚被缚,人在一个布袋里,立即挣扎起来,却突然被扛起来走,感觉出了营帐,被人抬上马背,突然一片喧嚣火烛之声,似乎身至置火海之中。

萧景琰心想,或许是援军到了,可后来一想,感觉不对,他察觉到有什么液体渗入布袋中,嗅一嗅,应是火油。

他自嘲道:“父皇这是准备烧个一干二净么——啊!”

随后,他似乎从马上滚落,摔到了一边,刀剑兵刃铮铮作响,萧景琰在布袋中挣扎蠕动起来,忽然感觉袋口一松,立即设法探出头去观察,远处仍是漆黑夜幕,近处倒是火光熊熊,一人在火光中接连斩落两个人头,等他挣扎着坐起来时,那人正好回头瞥他一眼,惊喜喊道:“景琰!”

 

长苏你……

千思万想,也料不到来救自己的人是梅长苏。萧景琰顾不得更多言语,正巧戚猛已经赶至身边给自己松了绑,他立即抄起身旁一贼尸手里的弯刀,跳了起来,冲至近处将一正欲上马奔逃之贼一刀斩落马下,泪眼朦胧,气急败坏地说:“你既会武,还作甚么幕僚!暖什么床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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