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歌凯】少年游#53

#53

***

生活就是这样的,永远与遗憾同行。

胡歌刚把自己的荧幕初吻交出去没多久,王凯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,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问,怎么办呀,学校也没动真格的亲吻过。这回要来真的了,我好紧张……

“等等,什么叫来真的。”

“就是我……那个吻戏……呃……我也碰到了。”

晴天霹雳。

胡歌直接从休息椅上站了起来:“怎么能这样!”

把手机那端的王凯吓了一大跳——什么情况,胡歌你为什么比我还激动?

怎么能这样——胡歌心里涌起了一阵极度的不甘心,前一阵还高兴什么找到了关窍,这算什么。王凯,王凯你是故意的吗,你接这部戏的时候好好看剧本了吗,啊?

他烦躁地走来走去,对电话那头也没什么好气儿: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
“我……?”——我为什么要早说,接吻,接吻有什么好说的,那我还能因为要接吻所以就不演了??

这话都到了嘴边,王凯又说不出口了,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,可就是觉得,好像这事儿没提前告诉胡歌一声儿,就哪里不对。

“什么时候拍?”

“呃,明天……”

“明、天——明天!!”

明天?!你好啊你,你居然现在才告诉我?

胡歌想揉脑袋,被造型师眼疾手快地拽住手腕:“你要干嘛?我好容易才弄好的,打电话就打电话,别乱动!”

“诶我……”

“胡歌,你那边还要拍戏啊?那我晚上再给你打……”

“你等……”

等什么等,王凯这家伙挂起电话来比切韭菜还快,这明摆着是要溜!可以啊你,可以的,凯哥你真可以!前一向不还吃我的醋吗,哼,我就说你后来怎么不提这茬了!不敢提了是吧!诶——有人也要拍吻戏了诶——这叫什么事儿!胡歌恨不得摔手机。

么就那么巧,接的第一部戏都吻上了!他是故意的吗?!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——胡歌闭着眼睛回忆,他有那么大把的时光可以把王凯亲个够,他都干嘛去了——这么多年都干嘛去了!!!

胡歌气得拿脚尖碾着地:“我他妈就是个棒槌——”

“你怎么了?”刘亦菲看他状态不对,忍不住问。

“从这儿到广西最快的办法是什么,有没有办法一天之内赶到???”

“这么急,什么事儿啊?你要干嘛?”

也不干嘛,我要把王凯从那个破剧组里抓出来,或者,也不用抓出来,我就过去咬他一口!

胡歌觉得自己快气晕了:“这叫什么事儿!”

听了一阵,总算搞明白胡歌在气什么,刘亦菲挑挑眉:虽然很幼稚。

“荧幕初吻,跟初吻,还是有区别的,胡歌,你不会傻了吧把这两个混为一谈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而且,你的都已经交代出去了,怎么着还管上王凯了?”

“没管!我就是——”不甘心嘛。

而且现在想想,我都烦成这个样子了,凯哥当时居然只是默默吃了点小醋!这不是更不甘心了吗?!!

“别想了,胡歌,这事儿也由不得你,”刘亦菲说:“你冷静点,接吻的那个根本不是王凯,而是他演的,那个叫……?”

“黄元尚。”

“嗯,对,黄元尚,是元尚接吻了,不是他,不然的话,难道跟林月如接吻的是你胡歌不成?”

“…………话是这么说。”胡歌看着脚尖,眉毛快皱成了一个结。

“况且,你也走不了的,导演不可能让你这个时候去请什么假。”

乌烟瘴气的大脑被兜头的冷水一泼,胡歌也渐渐平静了下来:说的也是,自己就是一个演员,剧本怎么写的,就该怎么演,那不然呢。剧组也是有纪律的,还能由着你想来就来想走便走?想想而已,唉——

等着晚上真的接到王凯的电话,两个人都很有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,提这个干嘛,导演说角色想亲,角色该亲,那就让角色亲去咯——所谓入戏出戏,出戏入戏,直到出神入化,这都得磨得练呀,你不练习,怎么会有进步呢。


第二天下午三点,王凯发来短信说,到我了到我了。

胡歌此刻倒也没有了火急火燎的心情,反倒是紧张了起来,有点像是高考考场外的学生家长:凯哥会不会遇到什么状况啊,不会不顺利吧,万一放不开,会不会被导演骂啊……

直到后来又收到一条“过了”的新消息,才终于让他安心下来。


胡歌拿起王凯那天从树梢上揪下来塞进他怀里的那片树叶,那树叶被他卷在剧本里揣了好久,叶边枯黄,已经快没有了绿意。他亲了亲那片叶子的脉络,然后将它扬手抛向澄净的天空。

有些遗憾已经造成,且让它随风而去吧。

 

***

回忆是长长的路,遗憾是路边的坟,任再怎么凭吊缅怀,你只能握紧了身边人的手,同他走下去吧,这回忆才不至于通往穷途末路。

王凯在剧组呆的时间并没有胡歌久,他的戏份也没那么重。偶尔没事儿的时候,也会跟导演讲一声,自己在山里转悠,手机也关了,吹着山风,看着山光,感觉肩上的重担一下被卸走,身轻体快,还有多余的心力思考一下人生。

他没有太多灵魂上的拷问,只是有些疑惑,这些小小的疑惑还称不上是难以解决的烦恼。硬要让他形容一下那种感觉的话:

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将他的弹珠打翻,那些像猫眼一样的小珠子咕噜噜滚落一地,他想试图把那小珠子都找出来,想了好多招儿,那些珠子到处乱滚,一颗一颗的,床下,沙发下,桌椅板凳下,可不好找嘞——
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,只是很害怕遗漏,那些码的整整齐齐的,透明的猫眼似的小弹珠,突然有一天就丢掉了平衡,在地上跳动,滚动,发出清脆的叩击声,哒哒哒,越来越多,到处都是。

那珠子是什么他不知道,而那调皮的孩子,在他房间里肆无忌惮地玩起弹珠的孩子,那是小小的胡歌啊。

其实胡歌在他心里闹腾,也不是一天两天了。

 

***

风也吹得差不多了,答案依旧没有找到。说是什么风中低语,都是骗人的!

溜溜达达回去,便接到老师的电话,问他,毕业大戏,参加不参加。

“参加啊!”王凯说:“我之前都报名了,要回去的,我这边马上就结束,然后我就可以走了。”

“你考虑清楚,很多人不参加了,都打电话跟我说呢,排这个挺花功夫的,要来就安安心心的在剧场呆着,可不能三天两头往外跑。”

“我不跑!”

 

王凯对毕业大戏的执着,追本溯源地想,主要还是来源于他师兄。张博在舞台上什么样,他是见过的。成宿成宿的做舞台设计,搭场景,学校里的经费就给那么多,该怎么用,大事小事,都得有人手,一个人掰成几个人用,除此之外,还有戏剧本身要推敲,要在舞台上和舞台外来回切换,磨不完的脾气,操不完的心,身体与精神都绷紧——人和人之间仿佛成了一块块的石头,互相碰撞,拥搡,又擦出火花,这些石头最后会垒成一座塔,他们的象牙塔。在告别之后,他们的塔将会永远立在那里。


胡歌注定要错过这次排演,他的塔是跟随剧组一同垒起来的,王凯捏着手机,笃定说:“我绝对会参加的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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