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姜

#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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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仙剑奇侠传……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啊？”

“唔，就是你偷看一个妹子洗澡，然后你跟她好了，后来你又跟一个妹子比武招亲，然后你又跟她结拜了，然后你跟这个妹子找前一个妹子，找到没多久又给她跑了，后来又来一个妹子……”

“等等，”胡歌觉得有点头疼：“别总说你啊你啊的，我哪来那么多妹子。”

“没事，虽然你很走桃花运，但是长得帅，大家不会介意的。”

“你在说什么啊……”胡歌哭笑不得：“我要你介绍一下游戏剧情，你为啥一直在妹子身上绕啊。”

王凯张了张嘴，挺委屈，本来就是在妹子身上绕，不然呢。

看着王凯有点迷茫的样子，胡歌只好提醒他：“好吧，那李逍遥有没有做什么正经事？”

“有啊，”王凯说：“他跟赵灵儿生了个女儿。”

这是正经事？胡歌有点呆滞地看着王凯。

王凯被那眼神盯得有点烦了：“正经事是你应该找台电脑自己玩一下——！”

“呃，可是，”胡歌很犹豫：“听你说的我似乎已经不是很喜欢这个游戏了……”

王凯好像不太高兴：“你跟我走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去网吧，这就去，你去给我打一遍，放心，我通关好几遍了，我带你。”

“啊，可是……”

“可是什么，你去打一遍就懂了，这么多人喜欢这个游戏，不是没有道理的。”

***

胡歌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搞不懂王凯对李逍遥的执着。

比如说他极力地鼓动自己去面试，面试结束后，胡歌对他说，跟袁弘说的不一样，他们找了好几个年轻人呢，而且要试了扮相才能确定，挺麻烦呢，老要跟学校请假，要不算了吧。

而王凯一听要试服装，眼睛立即就亮了，非要推着他一起去，跟了一路，美其名曰帮忙拿东西的，在即将要跟到同一个试衣间里的时候，胡歌终于满头是汗地把他推了出来。

“干嘛？让我看两眼嘛！”王凯在试衣间外拿指甲挠门，给胡歌制造了不少的精神压力。

“你别闹啊！指甲别挠了——你等我穿个差不多……啊这个衣服怎么这么复杂……”

“我帮你穿啊！”王凯更激动了：“我熟！”

胡歌一身的汗，想象了一下跟王凯挤在一个试衣间的画面，整个人都不能好了。

“你换好了没啊，我能进去看看吗——”王凯的声音又传来了，刚刚打完游戏的胡歌恍惚觉得自己不是李逍遥，而是赵灵儿。

“我这个袖子有点短……”

当胡歌整着领子出来的时候，他鲜少地从王凯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，类似于“我在全神贯注地盯着你看哦”的神情。王凯很少这样全心全意地盯着他看，甚至比他自己照镜子还要专注几分，绕着他转啊，还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。

讲真的，王凯这样让他有点毛。

“天哪——胡歌——”王凯的声音都有点甜了：“天哪——我真是爱死你咯！”

“呃？”胡歌心中一坠，王凯你……刚说了什么？

“李逍遥哇——”

王凯扑了过来，像抱住一只熊那样抱住了他，双手从上到下把他撸了好几遍，胡歌觉得自己不是个人，而是个大号的洋娃娃，被王凯左一下右一下地戳着碰着。

胡歌有点郁闷：敢情我换了身皮待遇就不一样了。

他下巴一抬，语气无奈：“凯哥，那边还有好几个李逍遥呢，你是不是要挨个儿抱一遍。”

王凯回头眯着眼睛一看，倒是很坚定：“不要！”

哇——感觉被宠爱了。

“他们没你好看！”

啊——感觉被伤害了。

心情仿佛坐过山车。不过偶尔啊，胡歌低头看着王凯身体下蹲正试图把自己抱起来——这样也是挺开心的，嗯，被王凯主动亲近的感觉很不错。

***

该死的李逍遥。

如果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嫌弃李逍遥，那大概不是别人，正是胡歌。

这个角色最终是他的，可当初在签不签约这件事情上，他可是犹豫了好一阵。

毕竟还没毕业，上学重要还是拍戏重要。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抉择。

诚恳地听了一些意见，大部分是不鼓励的，若是难得一见的剧本或者题材还好，为了它？胡歌呀，你在学校可一向沉稳，不是这么躁动的人吧？

胡歌也很迷茫，出演这部他完全不熟悉的类型，一方面意味着学校里教授的很多课程可能派不上用场，这不是武侠，也不是单纯的古装——是仙侠。仙侠是什么？需要怎么演？游戏改编又是什么？他面对的是他的老师都没有面对过的状况，该怎么演？市场会认可吗？观众会认可吗？

这只螃蟹张牙舞爪，有人递给了他刀叉，他却无从下手。

他请假回了一趟上海，一方面是看看姆妈的病好些了没，一方面也是父母听说了他的情况，想要陪同他一起去这家公司的总部看看——在递上合同的同时，唐人同样递来了一份艺人合约。

“如果公司不错，你就签了吧。”姆妈想的并不复杂，甚至可以说保守传统，她觉得影视公司可能跟别的企事业单位区别也没那么大：“上海的公司呀，你工作不用跑太远，而且毕了业立即就有公司收，什么做明星呀，有大出息啊，这个要看命，姆妈也不指望你当大明星。不过你有份工作，收入稳定……这就挺好的呀？”

“话是这么说……”

真到了这一步，谁也帮不了他做决定。老师说你看着办，家里人说你考虑清楚，同学除了羡慕也有点隔岸观火的意思，而王凯——委实说得轻巧：“签了就不说了。你要是不签，能把衣服穿好再让我拍次照留念一下吗？”

“……”胡歌听着王凯电话里一派轻松的语气，有点哭笑不得。

敢情你还是舍不得李逍遥啊！

“歌歌啊——谁的电话讲了半天了，饭做好了也不来吃？”

胡歌哦了一声，轻声说了一句那我先挂啦。

他把电话一挂，走回饭桌前：“同学的电话，挺关心我这个事儿的。”

“……王凯的吧？”

“嗯？嗯——嗯。”

“说到王凯……”胡麻麻看着儿子，他正在为工作和学业烦恼，也不想让他烦恼更多：“他是不是……还是那样儿？”

胡歌往嘴里扔了一根芹菜，发出清脆的嚼动声：“唔。”

“有没有……什么征兆啊？”胡妈妈小心翼翼地问。

“这个嘛…………”胡歌拢着碗想了一下：“我觉得他应该还挺喜欢我的吧。”

“这有什么用……要是他将来成了——那不是造孽哟！儿子，麻麻不逼你，就是别把话说太死，你将来路还很长呢，指不定遇到更合适的……”

“这挺有用的，麻啊。”胡歌咬着筷子，眼神简直温柔：“我真觉得他也喜欢我。”

完咯……胡家麻麻盯着自己儿子清秀又白净的脸庞，心里顿时一凉：我说怎么你不担心他分化成个alpha哟——儿子诶——

***

那天晚上陈坤倒是跟他聊起了天。

“你这部片子要是签了，知道女主角是谁吗？”

“这个对方还没说呢。”胡歌说：“是谁有区别吗？”

陈坤直笑：“我知道是谁。”

“啊——？”

“你可得小心着点儿她，哼哼。”

“很……很凶吗？”难道是像二姐那种不好惹的？

“不凶啊，还很漂亮，柔柔善善的，”陈坤笑：“可把金燕西整得够呛。”

胡歌知道是谁了——而且突然觉得不太妙。

他前不久刚看了天龙八部，这姑娘的古装扮相很是惊艳。

大概……会是王凯的菜。

他几乎可以看到王凯那张惊喜交加的脸——赵灵儿啊！真好看！李逍遥是谁？我认识他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