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歌凯】少年游#13

#13

***

“我很好奇诶,你们是什么时候有点意思的。你们一直都没讲。”鲁豫笑了一下:“感觉就好像大学过完了,你俩就在一起了?”

“大概……就是这样吧。”

“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奇怪了?”

“其实真的置身其中,是不觉得奇怪的。因为很多事情到了最后它都是……”胡歌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词汇。

“别无选择。”王凯说。

“命中注定好么!”胡歌转着眼珠递出去一个白眼。

 

***

“你们不觉得小红花最近很不对劲么。”郭晓然捞着面条说:“都不跟咱们一起吃饭了。”

“不是因为食堂的饭太难吃了吗?”王凯提出自己的看法。

王凯他们这学期课多,他的师兄又被老师推荐去一个无锡的什么戏团参习,连运动会这种好玩儿的事情都没有回来参加。在电话里说,无锡的包子怎样怎样好吃,戏团里谁谁家有独门的馅料……

“凯哥,你味蕾肯定是被厨师兄养刁了。”郭晓然把面条在汤水里搅来搅去:“这面你上学期还说好吃呢!”

“什么厨师兄——我不骗你,我真的觉得难吃了,我们去问问后厨,肯定是换大师傅了……”

“袁弘最近是挺不对劲的。”胡歌掰了一块馒头扔进嘴里:“我也感觉他有问题。”

“我来总结一下啊,首先,”郭晓然坐直身体,兴致勃勃地说:“他老不跟咱们一起吃饭了,其次,最近整天捧着手机。再次,我上回看见他洗衣服清兜儿的时候,扔掉了两张电影票。两张,诶,你们最近谁跟他看电影去了?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我没。”王凯一脸懵逼。

“你居然去翻垃圾桶了?”胡歌嫌弃地瞥了郭晓然一眼。

“看电影,这事儿不简单啊……啧啧,胡歌你也不管管!”

“就是!胡歌你也不管管!”王凯跟着叫嚣,拿筷子敲了敲胡歌的碗沿,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:“该不会就是那个张什么学姐吧,张歆艺……我都帮你打听好了,虽然不能说人特长是横刀夺爱。不过还蛮厉害的,盯上的都没跑了。”

“谢谢关心——我就问你俩到底想干嘛?”

“期待一下事情的发展而已。”郭晓然说:“俗称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——胡歌,你别老不动弹啊!追小红花的大把大把呢。”

“我……”胡歌把碗一推,其实有点抗拒这个话题:“顺其自然吧,顺其自然。”

“顺个鬼,我要是Omega,碰到你这样的Alpha,简直要急死。”王凯攥着筷子指点江山:“速战速决懂不懂嘛 ,亏你俩还一个寝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胡歌瞪了王凯一眼:“不知道为什么,唯独不想被凯哥你这么说。”

 

***

在中戏的最后一天,燥热的,宿舍里只有一台风扇,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,胡歌的手心撑在床板上,触感有些麻,木屑嵌黏在皮肤间。就像一粒种子,在心里长出嫩芽,弹指一瞬,蔚然参天。

他问王凯,怎么不像推开师兄那样推开他。

王凯说,已经不会了。

 

***

“袁弘跟张歆艺结婚的时候,据说二姐差点没请你,真的假的啊?”

“其实……嗯……这是个谣言,你看我最后不是去了么。”

王凯听着胡歌解释,淡淡地笑。

胡歌去参加婚礼,倒没什么。可是自婚礼回来,他出乎意料地没有回家,而是直接跑去了自己的剧组。——他们的事倒不是什么秘密,只是从未如此高调。

胡歌抱着他,像个小孩一样,钻进他怀里,热息喷在他前胸。胡歌有一下没一下的深呼吸起来。直到猫猫跳进他们两人之间,找了个缝隙挤着挤着盘起来睡下。

“晚安。”王凯说。

胡歌那天晚上,罕有的做了个梦,有人问袁弘,爱过胡歌吗。他们一直是好朋友,好哥们,好兄弟。一起开过好多类似的玩笑,总是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。没有一次袁弘露出那样犹豫又窘迫的神情。爱……过……吧?然后有人来给他解围了,但那个人也并不是自己。

快要溺水了,快要喘不上气来。为什么会选张歆艺,为什么呢——

“我印象里凯哥大学就哭过一次,就一次。”袁弘曾在一次访谈中轻描淡写地提到过一句,没人去求证这句话的细节。只是让胡歌听来,惊心动魄。

他恍然大悟。

有些事就那样结束了,当他尚在犹豫着,还在迷茫着思虑着,袁弘就在那天,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看着他,告别了他。

 

***

“喏,那个调整摄像机的,就是我跟你讲那个,北大硕士。”王凯刚跑完一个400米回到班区,就拽着胡歌和郭晓然,往主席台的方向指:“就那个,我刚跑步的时候他还给我打了个招呼。”

“哈……”

“咱们学校的学长,本科是中戏的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“导演系导演系导演系……”

“……凯哥,你突然这么激动干嘛?”胡歌困惑地问。

“呃……没啥,胡歌你想去认识一下他吗?”

“还好吧,但我看你好像很想让我认识一下他的样子。”

“走嘛去认识一下,他叫张鲁一……上次他还让我猜他是Alpha还是Omega,我没猜出来,因为他一笑我就老怀疑自己猜错了——你不是狗鼻子?快去嗅嗅……”王凯双手拉住胡歌的手腕把他往前拽。

“那你也不能把我当警犬用啊……”胡歌不情不愿地跟着走。

王凯突然停顿了一下,回头微妙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………………不是警犬么,”胡歌要气死了:“就是一般犬?”

王凯又把头转回去,盒盒盒嘿嘿嘿地低声笑。胡歌被他拉着往主席台走,好巧不巧在大二的班区看见两个人,戴着帽子的袁弘,和坐在他身边的一个漂亮的马尾女孩。

袁弘看到他了,又很快将目光投向赛道。

 

***

“你就是胡歌?”

“啊……”Alpha,妥妥的。胡歌嗅到了类似于竹叶青的味道。

很温和的人,外表和性格都很具有欺骗性,也难怪王凯叫人忽悠两把就看不出来了。

“我是……嗯,你认识我啊?”

张鲁一往后看了一眼:“那个正往这蹿的就是郭晓然吧。”

“哈哈哈,是的,师哥猜得真准!”

“张鲁一,幸会。”对方伸出了手:“凯凯提过你们寝室每个人。”

胡歌伸出手的时候,突然冒出一个想法:自己跟姓张的犯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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