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久没更这个系列了。今天趁着风光大好来更一发。
请大家喝甜酒啦,放心不刀。
建议配合张国荣春夏秋冬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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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絮一飞,胡歌忍不住挥了挥手。
他看眼前白茫茫的轻团,伸手一抓,那白絮长了腿似的,拐了个弯,堪堪从指缝溜走。
他试了几次,都没有抓到手。背影有些懊丧。
同猫好奇,比猫有趣。
王凯半躺在折叠椅上,十指交错放在肚子上,穿着松散又休闲的衣服,风一吹,布料轻轻扬起,摩挲他的皮肤。
他望着活泼的胡歌,影影绰绰,犯了春困,意识快要不保,最后瞥了一眼钓竿。
似乎有鱼上钩。
鱼来不来,无有所谓,他拧过身体侧躺着,闭上眼,要一场酣梦,想大醉不起。
日头明媚,天空如洗。王凯枕着臂睡着了。
胡歌回头一看,哑然失笑。
不是你喊我来钓鱼的吗。
柳絮悄悄擦过他的脸颊,王凯皱了皱鼻子,睡得宛若天成。
胡歌盘坐在王凯身边的地上,拾起了他的钓竿。
仲春时节,大鱼不少,鱼儿咬了钩,你倒浑然不觉。
贪睡。
胡歌将遮阳伞撑起来,将两个人笼在阴影里。看着王凯皱紧的眉头,舒缓开来,平静如微风不来的湖泊。
王凯的一双白鞋,漏在阴影外,被阳光照得刺目。
胡歌玩心大起,见他睡熟,轻手轻脚,将那人的鞋带慢慢解开。
又统统绑在一起。
王凯浑然不觉地翻了个身,他睡相乖,犹如镜像,居然没醒。
胡歌不能专心钓鱼,时不时瞥瞥他。
怎么还不醒啊,怎么还没发现呀。
急得我哟。
又过了十来分钟,王凯伸了伸腿要翻个身,哎呀一声,从椅子上摔了下来。
胡歌从他蹬腿就开始忍笑,憋了很久,终于爆发。
王凯发着懵,解了半天鞋带,反而越扯越乱。
胡歌边笑边说,凯哥,我来,我来。
他低头慢慢地拆着鞋带,王凯揉揉惺忪的眼,数着他头顶的发旋儿。
浮标又动了,谁也没去管。
夏天,蝉鸣燥热,暑气腾腾。
胡歌第一次来王凯家,还有些拘谨。
王凯说,我的地盘我做主,你就客随主便吧。
所以呢?
所以你随便吃,随便喝,随便睡。
胡歌就看王凯从卧室里抱出了两卷凉席,不是麻将块的,而是传统的竹席,咕噜噜铺到地上。
旁边一一摆起西瓜,零食,凉茶,手机,插座充电器,电脑,纸巾等等一串儿物品。
万事俱备。
然后揪起沙发上一个抱枕垫在头下,呈伟人状躺平。
他眯起眼睛发表感想:爽啊。
胡歌看着他,感觉自己被彻底放置了。
王凯抓起几个妙脆角咔哧咔哧嚼了起来。
胡歌绕到侧面看着他,躺得直直的,挺尸一般,席前供了一串瓜果吃食。
“你还差个香炉就能升天了凯哥。”胡歌笑得眉眼弯弯,还朝他拜了一拜。
王凯向他投去惬意的一瞥。翘着二郎腿往自己的嘴里扔小番茄。
他随意地打开电视,电视里正好在播甄嬛传。
娘娘的额头好宽,据说这样的人聪明。
王凯撩着自己的头发,拿手指比较,诶,我的额头可有四指宽?
胡歌凑过去,拿自己的手比了比,差了点,你看我的有吗。
胡歌低下头,王凯扬起手,四指放在胡歌额头上比了那么一比,哪有啊,你笨。
你才笨呢!你全家都笨!
王凯伸手给胡歌嘴里塞了个番茄,闭嘴吃茄!
“诶呀!”
番茄没含住,砸在王凯脸上,胡歌很快捡起来塞进嘴里。
自我狡辩,据说三秒之内捡起来就不算掉。
王凯笑成了一条狗,在凉席上滚来滚去,手脚拍着地啪嗒啪嗒,盒盒盒哈哈哈掉我脸上你还吃,哈哈哈哈哈哈说好的处女座呢哈哈哈。
华妃娘娘翻了个白眼。
秋风一起,胡歌有点瑟缩。
他躲在房间里,裹着毯子,吸着鼻子给王凯发微信,我感冒了。
王凯关切地发来一个。
多,喝,热,水。【比心
你还不如不发,宝宝心里苦。胡歌郁闷地打字。
结果王凯回复:那冲杯板蓝根?
胡歌捧着脸,发了条语音,家里没有板蓝根啊~~~
[我上次在你冰箱里放了几包。]
[……]
胡歌问,凯哥,板蓝根是你北京土特产吗?
“我上次去的时候,正好感冒,背了一盒,回去的时候,感冒好了,还剩了不少,就塞在你冰箱里了。”
胡歌无言以对。
他在冰箱里找了找,居然还真看到了几包板蓝根,整整齐齐码成一排挤在鸡蛋后面。
为什么要放在冰箱呢,凯哥你怎么想的。胡歌不明所以。
他撕开一包,倒进嘴里尝了尝。喔,还不错!
他说,凯哥,冰镇板蓝根,蛮好吃的耶。
王凯说:是吧!是吧!
哦,所以你放在冰箱里。
胡歌蹲在冰箱前,笑成了傻逼。
哎呦喂凯哥,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。
你这一个伏笔埋了好久,久到自己都忘记了。
而有一天我突然翻出来,发现它已经春华秋实,硕果累累。
胡歌吃完那几包板蓝根,病居然就全好了。
元旦一过,北京下起了雪。
胡歌深夜走出机场,伸手去接。思绪万千。
春天的柳絮蹭过你的脸,冬天的飞雪掠过我指尖。
他哈出的白汽里,隐约映出那人的脸。
航站楼如巨大的灯塔,夜色里那人穿着毛呢的大衣,泛出柔和的金边。
胡歌把行李箱轻轻踢了过去,王凯双手扶住拉杆,刚一抬头,胡歌将他紧紧裹进大衣里。
好久不见,凯哥,好久不见。
王凯重重拍着他的肩膀。一下一下,直达心脏。
不似重逢,反而诀别般难分难舍。
眼睛里闪着光,像温柔的火山。
互相打量一番,彼此笑笑。
你我变化不大,你我变化很大。
沿途夜景,静谧无边。胡歌坐在副驾,王凯在旁边开车。
他在侧窗哈出热气,画了一颗心。
“凯哥,你看。”
王凯余光一瞥,嘴角一弯。
“我看到了。”他说。
鹅毛大雪,落满京城。王凯的车停在车库,侧窗的心依旧可辩。
两个人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。王凯忙着脱外套,胡歌转身亲了一口他的额头。
手还搭在拉杆上呢。
雪夜围炉暖,温酒寄情长。
他们洗完澡,坐在地毯上,盖着毯子,行令饮酒,负者罚饮。
胡歌说,凯哥,我喝酒不行,没罚几杯就倒了,不能罚酒啊。
那你说,罚什么。
罚吻?
胡歌偷啄了一口,说,我输一次,愿自罚千吻。
尽落汝身。
寒过暑往,春去秋来。你若在场,人生很好。
【END】